名义:爷爷丁伟,侯亮平审讯我?
我已经跟祁厅长汇报过了,过去了。”他没有告状,也没有辩解,一句过去了,
既显示了风度,也暗示了自己拥有摆平此事的能力。高育良点了点头,不再追问。
他重新将目光投向棋盘,终于移动了那枚一直被丁凡炮威胁的象,化解了攻势。“棋,
下到这里,有点意思了。”高育良脸上恢复了那种深不可测的温和笑容,“小丁啊,
以后常来。陪我下下棋,聊聊历史。汉东这盘棋,很大,需要看的,不是一时一子的得失。
”“一定。”丁凡恭敬地点头,他知道,今晚这场以棋局为表、以历史和现实为里的交锋,
他成功地让高育良看到了自己的价值,也传递了关键的警告。一种心照不宣的默契,
在楚河汉界之间,悄然达成。棋局未终,但今晚的对话,已分出了某种高下。
丁凡起身告辞时,高育良亲自将他送到书房门口,拍了拍他的肩膀,一切尽在不言中。
丁凡走到书房门口,手已经搭上了门把手,却像是忽然想起什么无关紧要的小事,停住脚步,
半转过身。“高书记,还有一件小事,不知当讲不当讲。”他的语气轻松,
仿佛在谈论明天的天气。高育良还沉浸在刚才棋局与对话的余韵中,闻言微笑道:“哦?
小丁还有什么高见,但说无妨。”丁凡的目光掠过书架上那套精装《明史》,
缓缓道:“刚才说到严嵩。他倒台之后,抄家时搜出那么多与他往来的书信,
其中不少是朝中官员向他表忠、请托的私密件。这些信,在平时是纽带,是效忠的凭证,
可到了关键时刻,每一封都是催命符啊。”高育良脸上的笑容微微一僵,
金丝眼镜后的目光锐利起来:“小丁,你这话是什么意思?”“没什么,”丁凡耸耸肩,
姿态依旧放松,“我只是忽然想到,当年徐阶徐阁老,在决定与严嵩彻底撕破脸之前,
做的第一件事,是不是就是悄悄地把所有能证明自己和严府有过密往来的痕迹,
都处理干净了?至少,得把那些可能授人以柄的东西,拿回到自己手里吧?否则,
即便斗倒了严嵩,他自己不也暴露在清流的弹劾之...